7月23日早间综述(陈宝亮)“相对于互联网的无边界运营,运营商按照省、市、县层层划分的“城邦”体制,是不是太老旧僵化,甚至已经成为阻碍创新最大的拦路虎?”王晓初应该为此忧心,“一去两化新三者”战略中,大多转型项目被卡在“城邦”之外。
2013年4月,阿里巴巴对话中国电信,当时适逢王晓初首次确定“去电信化”,与阿里巴巴的谈话也被视为“去电信化”最具实质性的一步。但是,双方并没有达成实质性合作。在马云看来,体量庞大的中国电信“不就是有光纤么”,一位中国电信资深专家认为马云的评价一阵见血,他转述这一典故的时候对笔者苦笑:“就这光纤,马云还看不上,因为对他们没用。”
虽然运营商宣称:“电信级网络可以保障OTT用户更好的体验”,运营商可以跟OTT合作,并实现“后向收费”。但事实上,运营商根本无法提供端到端的QoS,做不到“优质体验的承诺”。
运营商最具价值的“网络”,在马云看来徒有其表。“根本原因是网络资源集约没做好,一盘散沙的网络根本打不通。”上述电信人士给出结论,“跟中国电信合作与否,并不能改变阿里巴巴的业务体验。”
而网络的一盘散沙则源于各省的“被动割据”。运营商最核心的价值分属各省,但各省网络的质量、管理水平、运维能力、开放性、技术路径未必相同,兼之各省也未必愿意把网络、人才、客户等核心资源的控制权交给集团,所以,“资源集约无从谈起”。
“割据之沉珂”
最具有说服力的案例来自易信,中国电信宣称为易信提供了“端到端高级别QoS保障”,使得易信体验上能够超越微信。但事实上,中国电信“根本没这个能力。”
近几年来,中国电信也因此吃了不少亏。
早在马云还没有对中国电信失望的时候,淘宝曾向中国电信求助。知情人士告诉笔者:“2007年左右,淘宝自建CDN提升用户体验,分发用户流量。但是,由于用户过于分散,淘宝建设了大量CDN,但每个CDN节点的使用量都很低,这种方案对淘宝来说太浪费;同时,当时淘宝还要为其数据中心耗支付天文数字的电费。”
淘宝向中国电信提出两个需求:扩大出口带宽替代部分CDN、把杭州的数据中心搬迁到甘肃酒泉。“这可以帮淘宝每年节省1亿电费,而淘宝乐意拿出6000万作为合作资金。”
“当时,这个大单没有任何技术困难,几乎是到嘴的肥肉。”但是,直到淘宝的项目负责人离职,该合同仍然毫无落地希望,最终不了了之。
同期的案例还有盛大。盛大向中国电信提出需求:用两个大型数据中心、高质量骨干网络连接分布在全国的200多个地市服务器,打破游戏原本的“区域”划分,用一个服务区承载全国用户。盛大有愿意为此支付2-3倍的溢价。但最终,该项目也没能落地。
与此同时,一位百度的朋友曾告诉笔者,他们也曾跟运营商提出类似需求,但同样不了了之。
一个个“运营商与OTT合作”的案例就这样胎死腹中。爆料人士向记者分析了合作告吹的根本原因:互联网公司最初都是与运营商各省公司合作,现在要跳过省公司与集团合作,省公司难以割舍这些肥肉;而集团又无人愿意当出头鸟,“承担风险而且得罪省公司”;“而且,管道、IDC等资源也需要通过各省公司调配,很麻烦。”
互联网业务是一个典型的全国(甚至全世界)业务,不受地域限制,但运营商的网络却呈现各省割据。集团无人牵头、省公司不愿放手,各种OTT合作尚未出生就已宣告夭折。王晓初无法给马云的业务提供一个相匹配的管道,与OTT合作共赢很大程度上是个奢望。
2007年至今,求助无门的阿里巴巴、百度,纷纷通过自建数据中心、骨干网的方式完成了当年的述求。而止步不前的运营商,只能停舟侧畔千帆过。
转型遇阻
在愈演愈烈的危机中意识到转型的紧迫,王晓初在2011年提出“新三者”。本质上来看,其“智能管道主导者”、“综合平台提供者”的主旨就是让电信网络能够具备让互联网企业埋单的价值。
清楚问题所在的中国电信寄希望通过 “云计算公司”、“综合平台”等专业分公司来实现核心价值的集约运营。但是,王晓初的转型方略并没有把帮这些专业公司扫清各省公司的“割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