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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和平”号空间站


永别了和平号 永别了我们的年代 (2)

  

  阿弗迪耶夫并不是第一个进驻“和平”号的宇航员,其他进入“和平”号曾多次向有关部门汇报过空间站里的难闻气味,这些气味都是人体排出来的,但“和平” 号在设计时并未考虑如何创造一个清新的环境。所以,阿弗迪耶夫至今仍对空间站里的气味记忆犹新,他保存着自己在“和平”号上戴过的一副手套,仍透出一股浓浓的橡胶味和汗臭味。

  阿弗迪耶夫今年42岁,由于在航天方面功勋卓著,政府奖给了他一套在莫斯科北郊的带有一个院落的宽敞的房子,家里摆放着一套蓝色真皮沙发,客厅里有壁炉。阿弗迪耶夫的妻子玛丽娅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阿弗迪耶夫就幸福地生活在这里。住在这里的都是宇航员,大院仍有卫兵把守。

  “和平”号最大的例外

  由于技术和身体的原因,太空旅游仍是男人的天下,女宇航员如凤毛麟角,而登上“和平”号的女宇航员就更屈指可数了,但香农·露西德是个例外。

  出生上海“和平”号上创纪录

  香农·露西德是美国资历最老的女宇航员,1943年1月14日出生在中国的上海,1960年毕业于俄克拉荷马的贝特尼高中,后来获得俄克拉荷马大学化学学士学位、俄克拉荷马大学哲学硕士学位和生物化学博士学位。

  1996年6月,露西德乘坐“阿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顺利抵达“和平”号,并在这个空间站上生活了188天,创造了美国宇航员逗留太空持续时间最长的纪录。所以,她对“和平”号有着和俄罗斯宇航员一样的感情,对“和平”号坠毁同样十分关注,心情复杂。

  周而复始的“和平”号生活

  露西德的工作是为美国航空航天局做各项实验,而她的俄罗斯同事则负责维护和维修空间站。工作之余,他们每天还得坚持锻炼,防止肌肉在失重状态下萎缩。俄罗斯生理学家为宇航员制定了3套分别长达45分钟的健身方案,宇航员们每天做一套,周而复始。

  每天下午,露西德还能和俄罗斯宇航员忙里偷闲,聚在一起喝喝茶。完成所有工作和健身计划后,我们才能享用晚餐。晚餐后,还得收拾“房间”,把这一天的生活垃圾堆积在一起,转移到进步号货舱中,并把第二天的食物准备好。在“和平” 号的日子里,露西德把这里当做了家,这种家的感觉至今也难以忘怀。

  碎片就像砸在我的心上

  对这次“和平”号坠毁,露西德可以说是百感交集。她表示:“虽然我只在 ‘和平’号上呆了半年,但对‘和平’号还是很有感情的。我做了那么多太空实验,取得了很大成绩,这一切都与‘和平’号密不可分。那次离开‘和平’号,我在走出舱门时,曾向‘和平’号挥手告别,心里默念着‘再见’。我说‘再见’是发自内心,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再访‘和平’号。然而,那一次竟然是与‘和平’号的永诀。从电话画面上看到‘和平’号因与大气磨擦而四分五裂,我眼泪都流下来了,那些碎片真像砸在我的心上。我虽然是一个美国人,但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俄罗斯在航天领域确实有独到之处,我希望美国和俄罗斯今后能在国际空间站上进行良好的合作。”

  我们的时代并没有结束

  曾在“和平”号上居住6个月的拉祖特金是在莫斯科的控制中心目睹“和平”号坠毁的,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感慨万千。拉祖特金说,作为一个在“和平”号上生活过的宇航员,看到老朋友就这样走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他回忆1985年3月13日, “和平”号进入轨道三星期,首批宇航员才登上“和平”号。“首次踏入空间站时,我们高兴得不得了,为前面极有挑战性的任务感到雀跃。”

  就在“和平”号坠毁的前一天,俄罗斯《莫斯科共青团员报》发表社论: “‘和平’号被埋葬,我们国家被视为超级大国的时代也正式画上了句号,‘和平’ 号将四分五裂,就像我们的伟大祖国!”俄罗斯《总结》周刊的封面标题是: “‘和平’号坠毁象征苏联时代迈向宇宙的梦想破灭!”乐观的拉祖特金认为,这样的评论太悲观了。“和平”号坠毁迟早都要来,而且它的设计寿命是5年,却在太空飞行了整整15年,这充分说明俄罗斯的航天技术水平之高超。


  “和平”号的毁灭犹如丧妻之痛

  在“和平”号空间站结束生命的前夕,拉祖特金的同行俄罗斯宇航员斯特拉卡诺夫在他莫斯科的家里静静地等待着这沉痛的一刻。来自亲友的问候不断从电话传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和平”号的终结对于他来说犹如 丧妻之痛 ,他的家中还放满了运送“和平”号升空的火箭模型以及有关“和平”号的旧照片。

  其实斯特拉卡诺夫在“和平”号上的最后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理空间站,根本无法做试验。可是他至今仍然坚称“和平”号残而不废,总有它的用处,无法挽救“和平”号是他一生的痛。曾经在“和平”号上呆了198天的前宇航员维诺格拉多夫就对当局放弃“和平”号的决策愤愤不平,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凡事都有开始与结束。”

  正如宇航员们所说,每个人都会记住“和平”号,记住那美丽的实验室,温馨的队友情。“和平”号最后的陨落就像是给这些“和平”号居民们的最后一次精彩谢幕。这些宇航员里有人已经离开了宇航事业,有人仍在宇宙中探索,“和平”号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一段最美的记忆,也是一个美丽的时代。(明夷)

  人语

  “我当然不愿让它下来,我很难过。不过我们必须让它下来,趁它还听话。在目前俄航天研究囊中羞涩的窘况下,甩掉‘和平’号这个沉重的包袱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俄负责指挥“和平”号坠毁的机械师伊万诺夫21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难掩伤感之情。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航天人,15年前,目送“和平”号上天,15年来,在地面控制中心与“和平”号遥遥相伴。然而现在,他却要亲手让“和平”号坠入大洋。

  “坠毁‘和平’号是不合适的,这是非常好的空间站。如果把它毁了,而国家又长时间地拿不出钱造‘和平-2’号,那怎么办?我认为应该给‘和平’号更换装备,让它继续飞。如果没有‘和平’号,我们一半的航天事业就化为乌有了,我们去哪儿进行载人航天研究呢?”

  ——俄罗斯第8届“走向未来”青少年科技竞赛获奖选手,18岁的古列耶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不假思索地表示反对坠毁“和平”号。俄罗斯的一项调查显示,目前反对坠毁“和平”号的俄罗斯人多为18至25岁的年轻人。

  “当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确实很难过,就像你亲手为自己造了一所房子,又去把它毁掉。”

  ——在“和平”号坠落的使命顺利完成后,俄罗斯地面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神态不一。宇航员维诺格拉多夫表现得非常沮丧。

  “‘和平’号经过斐济上空时,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南太平洋上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和平号’的坠落在太空中画出了一道长长的、桔黄色的弧线。”

  ——跟踪报道“和平”号空间站坠落的美国有线新闻网记者休斯·威廉姆斯在斐济现场目击了“和平”号的坠毁过程。

  “共有104人在‘和平’号上生活、工作过,每个人多少都会把她看做是自己的家”。

  ——谢尔盖·阿弗迪耶夫,这位曾在“和平”号上3次累计生活了747天的俄罗斯宇航员,也要赶到南太平洋上空向自己曾经住过的“家”道别。这位创下人类在太空居住时间最长纪录的宇航员无法忘怀那数百个日日夜夜。

  “我会感到遗憾、骄傲、快乐,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其他感受。当我看到她在空中燃烧时,那会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

  ——列昂尼德·戈尔什科夫,空间站的设计者之一,也被问及看到自己20多年的心血最终结束时会有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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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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