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林小春
从去年特斯拉推出汽车“自动辅助驾驶”功能，到上周优步在美国匹兹堡市上路测试4辆自动驾驶出租车，自动驾驶汽车正快步向现实走来。美国政府于20日颁布第一份自动驾驶汽车联邦政策文件，开始为这一行业定“规矩”，以促进其“负责任”发展。
自动驾驶汽车，简而言之，就是指电脑系统而不是人类作为司机的智能汽车。按照美国运输部的定义，电脑系统能部分或全部接管驾驶任务的车辆都是自动驾驶汽车。一些人提出，自动驾驶最终应该让方向盘消失，驾驶完全交给车辆智能系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无人驾驶。
美国政府认为，自动驾驶汽车可使交通运输变得“更安全、更清洁、更易获得、更高效”。最新颁布的政策文件侧重于自动驾驶汽车的安全性，包括一个涵盖15个要点的安全评估，汽车厂商必须在完成这一评估后，才能让其自动驾驶汽车驶上公共道路。
美国运输部长安东尼·福克斯当天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这一政策文件旨在“为一种新兴的新型交通技术建立安全文化”，这是美国第一份自动驾驶汽车联邦政策文件，也是全世界迄今最全面的自动驾驶汽车全国性监管规定，将让“我们从老式汽车驶向无人驾驶汽车”。同时，这一政策文件每年都将被评估，以适应新的变化。
文件列出的15个安全评估要点包括：数据记录与分享、用户隐私、车辆网络安全性能、人机操作界面、防撞性能、用户教育与培训、出现系统故障或车祸后的车辆响应能力等。
值得一提的是，安全评估还包括伦理问题的考量。文件说，自动驾驶系统做出决定时会涉及伦理问题。例如与另一辆车相撞时，如果面临保护一辆车上的乘客必然会牺牲另一辆车上乘客的难题，电脑“司机”应该如何决策？汽车厂商应确立有关决策规则。
与此同时，美国运输部下属国家公路交通安全局获得监管自动驾驶汽车的权力，包括有权对它认为存在安全问题的自动驾驶汽车发出召回令。文件特别强调，对那些有人参与部分驾驶的半自动驾驶汽车，如果没有充分说明在紧急情况下驾驶人有无法重新获得对车辆控制权的可能性，那么车辆有可能会被召回。
为推介这一新规，美国总统奥巴马特别在《匹兹堡邮报》上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国去年有3.52万人死于交通事故，其中94%归咎于人为错误，而自动驾驶汽车将有潜力每年拯救数万人的生命。同时，现在美国有太多老年人和残疾人士无法开车，自动驾驶汽车也将改变他们的生活。
“在我过去7年半的总统任期内，自动驾驶汽车正从科幻小说中的幻想变成新的现实，并有望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奥巴马写道，“但我们必须把事做对。今天美国人有权利知道它们是安全的，哪怕我们开发、部署的是明天的技术。”
对这一政策文件，美国舆论评价说，奥巴马政府向汽车厂商发出一个清晰的信号：面向自动驾驶汽车的大门是打开的，但一方面会有监管，汽车厂商不能为所欲为；另一方面政策也足够模糊，不会让有关行业担心监管过度。
事实上，美国政府已把发展自动驾驶汽车视为美国汽车业重新领导世界的一个机遇。今年早些时候，奥巴马就曾承诺，政府将从2017财年的预算中拿出40亿美元，用于未来10年自动驾驶汽车及相关安全技术的开发。
目前，自动驾驶汽车行业正在美国蓬勃发展。特斯拉已经售出数万辆带有“自动辅助驾驶”功能的汽车。但今年5月，美国佛罗里达州一名司机在开启这一功能的情况下遭遇车祸身亡。此前，“自动辅助驾驶”的中文翻译都叫“自动驾驶”，车祸曝光后，才改用“自动辅助驾驶”，特斯拉还要求司机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
上周，美国打车软件服务运营商优步在美国东部城市匹兹堡投放4辆自动驾驶出租车。车上配备了两名技术人员，其中一位坐在驾驶座，随时准备掌控方向盘，另一位则负责监测汽车的行驶状况，乘客并不能单独乘车。
尽管自动驾驶技术已成汽车行业热点，但持怀疑态度的人士认为，自动驾驶技术现阶段依然不成熟，无法与驾车人对复杂交通状况、特别是突发事件的综合判断能力相比。美国《科学》杂志最近发表的一项调查认为，自动驾驶汽车推广面临伦理难题，因为人们普遍赞同自动驾驶汽车在特定环境下可以牺牲车上乘客以挽救更多路人，但同时绝大多数人自己却不愿意乘坐或购买这种汽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