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钱笑　2001-03-21 11:22:20

　　 "凯被判了死刑。"妈妈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是的，我知道了。"我同样用一张麻木不仁的脸应着她。
　　凯，不能怪我，不能怪妈妈。我爱你，妈妈同样爱你。但我们和你不同，我们不能反对"法则"，不能反对"禁止对罪犯表示同情"的规范。我亲爱的，你要死了，我的泪却不能为你而流。
　　你的死只是因为你超凡的大脑，造就了你这个计算机天才。记得那天你兴奋地对崐我说："妮，我编的程序调出了国家严格保密的‘古代危险词汇库‘，但还不完善，你生日那天，我要用我调出的第一个词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凯，你是否知道，那天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兴奋，一丝恐惧的战粟从心底猛窜上来。那不幸的征兆竟在今日实现。你说喜欢我是因为我没有被"法则"完全麻木，完全机械化。但是，凯，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生日宴会上，你深深地吻我，拿出了那个小小的信封。刹那间，我觉得全身僵硬，凯，你竟以为我怕冷而拥紧了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它打开的，但我知道看到那个词后，我身体中原始的细胞发出了高亢的欢呼。你感知了我的兴奋。但是你知不知道为维护压迫这些细胞的法律，他们做了多么周密的工作，高科技的感应器不是装饰品。当我们的心灵共同为这原始的信息兴奋不已时，他们感知到了，他们带走了你，从我的怀里夺走了你，我亲爱的，我的凯。
　　我再次拿起那个信封，与你走进刑室的同一时刻。那词汇给了我莫名的力量，我向你冲过去……
　　我感觉到灼热的痛苦，睁开眼，你拥着我，我知道我们的生命正在消逝。但是凯，我感觉得到你目光中的喜悦，有你的爱，我很幸福，我终于和你一样反抗这"法则"了。我们的目光又同时落在了那个给我们共同新生的词汇上──"自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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