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冠(2)
默之 2001-03-21 11:44:09
如水夜色下,我和她无语相对.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我将她按在床上,说"你累了,还是快睡吧." "怎么,你认为我疯了吧."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一楞,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像在哭. 开学了. 做为毕业班班主任的何靖老师在头一堂课上自然要重复那些我们已经听腻的话 .尽管她说得言简意赅,我还是能准确地猜出她每句将说出口的话. 我想莫诘也是如此. 不一会儿,一个纸团传到我这儿.上面是莫诘凌乱的字体:如果能再活一次,你还会是你自己吗?你还会是原来那个你吗? 我望了望她,她手托下巴,郑重地看着我. 如果能够再活一次,你还会是原来那个你吗?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自己虽然一向自诩爱好文学,却看不懂这个问题. 不知何时打了下课铃,我仍在冥思苦想.一只手从眼前取走了纸条--- 是何靖老师. "好哇,上课传条."她如往常一样矜持地笑着,边读纸条上的内容. 渐渐地,她的笑容凝固了,但并非愤怒,而是惊讶."什么意思?" "我也没看懂."我双手一摊. 莫诘已经站在我旁边,"是我写的."她一点儿也不回避,居然还笑了. "再活一次指什么呢?" "老师是教生物的, 当然知道人的躯体乃至思维都无法像复印机中的稿件一样复制一份,对吗?哪怕是‘克隆‘."她闪亮的眸子紧盯着何靖老师. "克隆."何靖老师轻声重复. "是的,克隆并不能复制人."她把"复制"二字咬得很重,"我是指,假如有这 么个可能,一个人可以从受精卵开始从头发育_____也就是说有同样的基因型, 他还会长成和原来那个同样的人吗?他会有同原来一样的性格吗?" 天!这个人生哲理一样的问题竟被她演绎成了个生物问题. 何靖老师一下子楞住了好久没有说话. 莫诘在底下轻声说:"老师,您说呢?" 她似大梦方醒,急忙说:"如果能这样,那这个新生的个体一定与以前的不同.因 为每个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莫诘满意地笑了. 二.荆棘的故事
春天的第一场雨下了. 人们都说"春雨贵如油"这淅淅沥沥的春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天色也阴沉得令人烦闷.我是典型的受天气摆布心情的人, 莫诘骂之为"典型的文人病" 可是她似乎比我更甚,她居然没上晚自习. 我猜她一定是犯懒窝在寝室中,没准连晚饭都没吃,就买了热牛奶带回去. 可是她没在屋里.从屋里整整齐齐的样子看,从下午放学她就没回来. 她会去哪儿? 我呆坐在窗前.窗外是几排高高的白杨树,树叶儿哗哗地抖着身上的雨水. 越过几丛矮树和冬青,遥遥相对的就是一座低矮的破楼.那是老师的单身宿舍. 可是年久失修已经没什么人住了. 雨似乎还没停,雨声细而密.哎!我猛然想到,莫诘该不是去看何靖老师了吧? 她已经病了好几天. 她就住在对面的单身宿舍里. 我想了想,对自己的推断还满意,就向对面的楼跑去.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就用力一推,门开了.我走入何靖老师的房间,在昏暗的灯光 下发现那里的布置很像我们的寝室,无非是单人床写字台和极简单的家具.何靖老师 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面颊通红,好象在发烧. 我到写字台上找药,看到了一张七八岁的小女孩的照片,很像她自己. 我在何靖老师身边忙碌了一夜,几乎忘了莫诘的事.她不在这儿. 大约快天亮我才趴在桌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给我盖上什么, 然后一个声音说:"我还以为是做梦." 我挣开眼睛,天已大亮.何靖老师披衣坐在床上."您做梦了?"我揉揉眼睛,问. "是啊,迷迷蒙蒙中我似乎看到了婉儿,在我床头伤心地哭,看来我是烧迷糊了." "婉儿?" "婉儿."她望着那小女孩的照片,"她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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