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023软件版权保护与创新发展研讨会”在中国版权协会举办，回顾软件正版化取得的成绩，洞悉新时代面临的机遇与挑战，探讨软件版权保护的新课题。中国版权协会常务副理事长、中宣部版权管理局原局长于慈珂，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中央国家机关人防办主任、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政府采购中心原副主任赵绪选，国家卫健委统计信息中心原技术总监王建凯，北京金山办公软件股份有限公司CEO章庆元出席研讨会，《中国出版》杂志执行主编李淼主持。

专家们认为，软件正版化从开端到深入，成效显著，从机关到企业，软件正版化工作范围不断扩大，为软件行业提供充足的市场环境；从采购、使用、管理到检查，软件正版化建立了长效性工作机制，为软件产业自主创新提供发展的“土壤”。

从机关到企业，正版化助力软件产业高速发展

提及20多年前的软件行业，章庆元颇为感慨。

“过去20多年，中国的软件行业应该说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1998年大学毕业，那个时候我们学的、用的所有的软件都是国外的，几乎没有一个国产软件，操作系统，办公软件、数据库、CAD软件。”章庆元说，“甚至我认为在21世纪初，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国产软件这个行业，软件产业有几百亿规模，但这个软件的产业规模，本质上是一些系统集成、基于国外软件的应用。”

金山办公从几十人的团队艰难起家，面对恶劣的市场环境，坚持技术立业的精神，不断突破办公领域的核心技术和知识产权，到发展成为服务覆盖全球2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办公软件产品和服务提供商，章庆元见证了金山办公跌宕起伏的创业历程。

其实，在世纪之交，除了国产软件行业整体势单力薄，面对国际竞争的围堵，发力国产软件的民族企业都会遇到一个阻碍生存的问题——盗版，因为软件复制成本极低。由金山办公推出的WPS1.0虽然开启了计算机中文办公的时代，但面临的市场环境非常艰苦。20世纪90年代初，WPS1.0产品用户量达2000万，实际零售3万套，占比0.15%。

改变源于市场环境的逐渐改善。2001年，国务院对中央国家机关使用正版软件工作进行部署，同年推出《关于使用正版软件清理盗版软件的通知》，随后《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2002年实施，正式启动软件正版化工作。自此，从中央到地方，从央国企到民企，从金融到出版、教育、卫生健康等垂直行业，一场覆盖范围广的软件正版化工作逐渐推开。

软件正版化是一项系统工程，覆盖面广、政策性强、专业性强，涉及政策制定、组织协同、落地执行等方方面面，检查督导是这项工作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赵绪选介绍：“除了常规性的督查以外，政府机关还进行了全覆盖督查，覆盖范围很广，检查措施非常到位。”

于慈珂是软件正版化工作的见证者、推动者，曾长期负责组织这项工作。回顾软件正版化工作带来的变化，于慈珂表示：“21年软件正版化工作成效显著，政府机关、大型国有企业普遍使用正版软件；通过带动和示范，建立了政府保护知识产权的良好形象，也推动全社会形成鼓励原创、尊重版权的氛围；对经济稳步增长、经济结构转型、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促进了软件产业高质量发展。”

金山办公则是中国经济发展、软件正版化发展的亲历者、受益者。

“正版化是一个基础，它为企业的发展提供了‘土壤’。如果没有软件正版化，没有这个市场，我们作为企业其实就无从生存。一定需要有一个市场化的机制，让企业能够在这‘土壤’上面‘生根发芽’。”章庆元说，“2000年我们团队几十人，研发人员二三十人，如今整个公司四千多人，约70%是研发人员，规模提升很大。”

持续20余年的软件正版化工作，促进了软件版权保护环境的持续改善，既为如金山办公这样的软件企业创造了充足的、良性的市场空间，激发了软件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力，也推动了软件产业快速发展壮大。工信部数据显示，2000年中国软件业务总产值593亿元，2022年突破10万亿元，相比2000年增长了近180倍。

从买到用，长效机制助力国产软件自主创新

软件产业得以快速发展，离不开软件正版化工作不断推进建立的长效机制。

赵绪选曾经参与组织机关正版软件的采购工作。在他看来，软件正版化在机关得到大规模推广，离不开在实践中建立和完善的长效性工作机制，执行层面上，从买、用、管、查都有相应的措施。

“所谓买，让大家快捷、方便买到正版软件。当时，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中心专门开通一个正版软件采购网，机关可以从网上直接下单采购。所谓用，就要用起来，当时我记得‘推进使用正版软件工作部际联席会议’特别注意一点，一定要用起来发挥它的真正作用。所谓管，就是要把这个软件管起来，第一次提出了软件资产的概念，并推出相应的管理制度。所谓查，检查督导软件正版化推广的实际效果。”赵绪选说，软件正版化长效机制的建立，强化了软件正版化工作规范化。

王建凯认为，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中心创新了采购方式，以协议供货方式严格选择软件厂商，推广正版软件的普及。各部委采购中心可以和厂商直接签署合同，此举则大大提升机关采购的效率。关于未来的软件正版化工作，王建凯认为，软件正版化对信创产业、国产软件的发展是一个强有力的推动，未来肯定会持续，更有效地往前提升。

在于慈珂看来，把软件从那么多种的版权客体中单独提出来，把软件正版化当成一项重要工作，在国际上应该说是独一无二的；围绕软件正版化建立的长效性机制，在各项版权工作中，从制度、规则、到机制应该是最完善的。

谈及软件正版化的长效性机制，章庆元认为，这对于软件企业来说非常重要，国产软件必须得有用户使用的支持，不停地给企业反馈，产品才能持续迭代和创新。

软件正版化无疑让更多国产软件企业有了追求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市场空间。以金山办公为例，公开资料显示，金山办公自成立以来，承担了多项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研发任务，包括“核高基”科技重大专项、电子发展基金、“863”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等。目前，金山办公软件产品在国家多项示范工程项目中完成系统适配和应用推广。

“今天我们在谈信创，谈科技的自立自强、安全可控，还好21年前有‘正版化’，给我们打了一些基础。如果今天我们重新再做办公软件，或者说做操作系统，其实会错过蛮长一段时间。”章庆元表示。

软件正版化长效机制在保持一定的动态性，持续根据国家产业政策、市场发展环境调整工作范围，以促进该领域企业的自主创新。于慈珂举例：“工业辅助设计软件CAD使用面很大，最初侵权盗版确实还比较严重，影响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后来，我们就把CAD软件放到软件正版化的工作范围，实际上这个效果非常明显。”

2023软件版权保护与创新发展研讨会上，各位专家对软件正版化取得的成绩展开了深度回顾，并总结其长效性的发展经验，为软件正版化工作和版权保护提供了更多的启示，有效地促进社会更好理解软件正版化的价值和意义。当前，面对数字中国建设、科技自主创新等发展大趋势，软件正版化迈上全新征程，不断与信息化建设、信息安全结合，这也将进一步驱动软件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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