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国队,中国元素齐聚世界杯。
镌刻着中国文化基因的非遗元素随处可见:蹴鞠项目亮相卡塔尔,四川青神竹编和大熊猫工艺品组CP,萌翻全场,球员的帽子运用了传统刺绣技法,精湛的中国工艺在世界舞台大放异彩,在为这些精湛的工艺叹为观止的时候,也让人们对其背后的匠人产生了几分探寻。
刺绣,作为中国十大国粹之一,一直是非遗元素的代表。扬州85后绣郎付健,靠着出神入化的刺绣技艺,登上央视新闻。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
一幅青铜器作品,红斑绿绣,光影明暗,呼之欲出,竟是一针一线雕琢勾勒而成?!网友看了,纷纷惊叹:“要不是你在穿针引线,我还以为是刚出土的文物在修补呢!”
大学毕业时,付健选择这份冷门事业时并不被看好,但如今,在文旅产业受挫的背景下,他没有35岁危机,不仅靠手工技艺成为大V,电商店铺年入数百万,还前后带动了三百多人就业,让不少失业的老绣娘重操旧业,靠着手艺安享晚年。
作为手艺人,同样作为一个奋斗者,付健在小众赛道的学艺故事,也让人看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他这份百万事业,同样也有成功经验可供复制参考,给了职业技能人才出头的希冀。
择业做绣郎,有何不可?
“男孩子怎么能学刺绣?!”父亲的话,朝付健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自记事起,付健就待在自家的绣坊里,看绣娘们飞针走线,耳濡目染下,也逐渐学会刺绣针法。
起初,家人只当孩童游戏,倒也不反对,可是当他兴冲冲告诉父亲,自己将来靠刺绣吃饭时,父亲一下子阴沉了脸。
当手艺人有什么好?养家糊口,赚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钱。
上世纪90年代,中国经济方兴未艾,人们的消费水平依旧不高,手工刺绣价格不菲,在国内难有销路。
像付健家这样的手工绣坊,只能靠给日本企业做和服刺绣代加工生意维持生计。刺绣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绣娘们每天在绣架前一坐就是八小时,常常累到直不起腰,但每月的收入也才一百出头。
况且,在大众普遍认知里,刺绣是女孩子才干的事,男孩子拿针捏线,没出息。
不过,社会偏见并没有吓倒付健,寒来暑往,他一有空就琢磨绘画,在绣坊偷师技法,12岁那年,手绘的素描作品还在扬州市青少年绘画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学刺绣,一靠悟性,二靠坚持,看他如此有韧性,父母也渐渐松了口,不再阻挠。
付健说自己比较幸运,别人可能还在文理科分班发愁,他就已经选择成为手艺人,但付健也坦言,自己的选择,并不只是一腔热血,同样也基于理性的分析。
首先,付健看到了自己从事刺绣的优势所在。“我从小接触这门技艺,又有美术功底,在起步阶段,我比很多人走得快。虽然这个社会需要人尽可能全面发展,但真正能让你脱颖而出的,始终要靠你的长板。”
其次,付健对自己的性格也有清晰的认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害羞腼腆,我不指望做生意赚大钱,凭努力靠热爱的手艺吃饭,持续学习,过得踏实就够了。”
最后,付健慧眼独具,看到了刺绣这门手艺的门槛和未来的前景。“苏绣历史悠久,有文化和艺术性,即便现在还不能被国人重视,将来随着国力提升,大家一定会更加重视这门技艺,我看好它未来的发展。”
而付健的判断也为时代发展所验证。
2010年,付健大学毕业,次年,非遗法就正式颁布实施,中国非遗保护法律体系和工作日趋完善;从2011年到2015年间,文化部在中央财政支持生态区建立了151个非遗综合性传习中心,鼓励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到非遗传承和保护这项事业中来。
有数据统计显示,从2012年到2022年,过去十年间,国潮热度增加了5倍,越来越多的人懂得欣赏中国手艺,而付健的苏绣也从冷门“老手艺”变成了香饽饽。
深耕行业,微小技艺极致锤炼
二十年深耕,付健凭借苏绣这门一技之长,收获荣誉无数。
如今,他已经是国家正高级工艺美术师,国家一级高级技师,苏绣(扬州刺绣)市级代表性传承人,他的作品在国内外大赛中荣获60多个奖项,连文莱苏丹陛下都为他出神入化的中国技艺点赞,央视新闻、新华社、环球网多家官媒争相报道。
然而,面对想要入行的年轻人,付健总会第一时间无情“劝退”。
“说实话,要学好任何手艺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就拿刺绣来说,花上一两个月的功夫去学习针法,很快就能掌握,可要绣出一幅精美的作品,却要花费好几年的功夫,达到卓越水平,更是需要潜心钻研,终身学习。”
付健自己正是这样摸索走过,他规划好自己的职业方向后,便进入北京工业大学,学习平面设计,“这样一来,我在工作室起步阶段,就不需要专业的平面设计师,靠自己就能构思草图。”后来,考虑到网络发展,视频内容逐渐重要,付健又读了数字艺术方向的在职研究生。
“学刺绣,功夫在绣外,平时更要注重积累,要多看各类名家画作和同行的作品,琢磨大师们的构图、色彩,钻研配色的技巧。手艺人凭本事吃饭,就得认真钻研,掌握硬功夫。”
不过,时间不会辜负愿意沉淀的手艺人。
付健创作的作品曾多次被作为国礼赠送给外国友人,一件精美刺绣作品,即便是售价数十万,依旧有人抢着收藏,他的刺绣工作室一年能创造数百万产值。
“我得说句实话,大多数手艺人很难达到我的收入水平。但拥有一技之长的好处在于,你不会有35岁危机,手艺人靠经验,越老越吃香,一辈子不愁饭吃。”
目前,付健工作室的十多位绣娘,靠着磨砺出的技艺,收获了安稳的工作和生活,年纪最大的绣娘已经有六十多岁,是百里挑一的刺绣高手,不用离开家乡打工,靠着双手也能月入过万,安享晚年。
靠着专注务实、敏锐创新,付健成长为业内专家,在非遗这个小众赛道,活出了自己的风采。在接受58同城采访时,他有感而发:“其实现在国家非常重视技能型人才的培养,骨干型工匠到哪里都受欢迎,但重点在于年轻人要清晰定位自己,千万不要眼高手低。脚踏实地,再小的事业也能闪光。”
这也足见,掌握坚实的职业技能,锤炼极致,同样过上幸福的生活,职业技能人才越来越外界所认可。
普通的手艺人,也不“普通”
无独有偶,在58同城用户交流平台58部落上,也有很多手艺人分享自己身在行业内的感受,来自甘肃省庆阳市庆城县的王华(化名)也是刺绣创业路上的一员。
2006年王华成为了一名学徒,学习四大名绣之一——苏绣。
“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创业不是空谈。”王华回忆过去的经历仍觉得不易,“没有学费就自己挣,没有多余的钱住宿,就起早贪黑的骑自行车来回跑。”
因为没有钱,王华只能报基础班,怕学不会,她白天跟着师傅学基础,晚上回家以后再做一幅和师傅一样的刺绣作品,她的心态很好,哪怕做的不好,绣的不像,她也不会最先否定自己,而是找到不足,修改作品追赶老师的步伐。
“为了能够赶上老师的进度,我不知道花了多少经历和时间。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白天学习,晚上还是学习,每天都是通宵达旦。”
坚持了一个月,王华迎来了最亲近的人的否定,妈妈跟她说太累了,爸爸不看好这个行业而对她爱答不理,更没有学费上的支持。
一个月的学习期限一到,没有新的学费,王华只能回家,但她没有灰心,反而更加激发了她想要成功的欲望。
“没有停止过刺绣,每当做到不会的地方,就会借着探望师傅的名义去偷偷看师傅的作品,看线条走向,色差的搭配,因为去的勤快,其他的徒弟经常说,你这看师傅比看你爸妈都勤快。”王华有自己的理想,并不在乎外界的声音。
就这样,在没有学费的情况下,她又“偷师学艺”了一年,迎来了一个对于刺绣来说十分重要的节日“香包节”。
就像付健所言,好的刺绣作品,不仅是绣的好看就算完,还要打开销路。
“不认识领导,没有人脉,只能自己去跑。”作为一个小姑娘,王华没有为此退缩,而是拿着自己最好的绣品去找了乡政府的领导,结果碰壁而归。
对于失败的原因,她归结为自己没有找对人,第二次直接去了县政府,找到了香包节的主办人,在看到她的作品时,主办人大为震惊,夸她手艺好,拿下了参展资格。
“顺利参展也让她一举成名,但由此也被师傅所疏远。”提及此,王华仍觉得遗憾,似乎也成了她难解的心结。“亲人的不理解、朋友的远离,不是创业路上前行的绊脚石,支持创业者更多的是陌生人,而不是熟悉的亲人、朋友……”
与付健、王华不同,小叶是离开这个行业的人,正像钱钟书先生《围城》一书中所写的一样“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或许这也是三百六十行的魅力所在,每一个都在找寻适合自己的赛道,力求实现自己的价值。
哪一行都有广阔的天空
对于放弃自己的事业转行做绿化,亲戚朋友对小叶都十分不理解,见面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放着好好的刺绣不做,为什么要做这一行?这一行也不是女孩子能干的呀!”
“我干这个肯定是有我的理由。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能够比现在的工作,还能提高一个生活层次的商机。”
近几年农村地区,都在陆陆续续开展荒山绿化工程 ,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升,人们也越来越关注生态文明的建设。党的十八大召开以后,首次提出了文明建设发展理念,为了让后人好乘凉,所以大面积的开始搞绿化。
小叶认为这是难得的商机,“当时在我们开始搞这个事情的时候。在我们的全县来说。几乎没有几个人。”
为了做好,她走遍了很多的地方,参观、学习、考察,最后才慢慢的步入了这个行业。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绿化工程这个行业虽然辛苦,但也为我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就这样,小叶在这个行业一干就是十年,经历过太多的困难,太多的风雨,收获了自己的成功。
除了刺绣、绿化工程,还有很多技能型人才在自己的领域深耕,并取得了不错成绩,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收入。
就像在采访中,问到付健是否看好技能型人才的薪资收入和前景时,他很笃定地说:“人力成本越来越贵,成熟的技能型人才一定是稀缺的,这是就业市场大势所趋。就我所知,一些手艺好的木工、瓦工、水电工,一天的收入也有七八百。职业无分贵贱,无论任何行业,只要耐得住寂寞,肯下苦功,朝高精尖方向发展,都会有不错的前景,前提是手艺得好,三脚猫的功夫到哪里也混不下去。”
市场数据可以佐证,58同城2022年三季度招聘活跃职位中,像保健按摩、运动健身等技能型人才岗位,招聘薪资均在10000元以上,其中运动健身职位薪资同比增长较快,增幅为25.37%,平均月薪达10538元。
结语
其实,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也都认识到拥有一技之长傍身的重要性。
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首次以法律形式明确“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并规定职业学校学生在升学、就业、职业发展等方面,与同层次普通学校学生享有平等机会,禁止设置歧视政策。
职业技能人才在被肯定的同时,制度的变革也正在影响着年轻人的择业观,当前国内劳动市场的供需结构不匹配,很大程度上是摩擦性失业导致的,有的岗位竞争压力空前大增,有的缺工岗位却没有合适的人才补充。
58同城作为国民招聘大平台,顺应时代发展需要,始终积极倡导多元就业观,鼓励年轻人破除“重学历、轻技能”的传统思想,找到自己热爱的岗位,做到干一行爱一行,势必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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