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由中国诗歌学会、清华大学艺术教育中心主办的“人·自然·时代”——大学生诗歌暨虞学泽《水质时光》分享会在清华大学举行。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艺教中心诗教基地名誉主任、中国诗歌学会校园教育工作委员会主任王玉明,《中国作家》杂志社副编审赵依,鲁迅文学院讲师杨碧薇,北京青年文学协会会长赵德志,知名诗人虞学泽结合近期出版的虞学泽诗集《水质时光》,共话诗人跨界、诗歌破圈、诗教传承。
在音乐家张湘玥的钢琴伴奏下,著名朗诵家刘纪宏、芦巍、白钢和来自中国传媒大学等高校的大学生们朗诵了《水质时光》中的《就是那只乌篷船》等作品,并分享了读诗诵诗的感受和体会。
诗人跨界:“思考、书写,尽情体验世界的丰富性”
“工农兵学商都经历”,是企业家,也是诗人,虞学泽的经历引发了现场嘉宾关于诗人“跨界”的讨论。
“跨界,非常重要。”王玉明院士对“融汇贯通、兼容并蓄”尤为强调。他细数了自己的跨界,从工程师、企业家到教授,喜欢诗歌、书法、摄影、歌词等。
今天,伴随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社交媒体、短视频平台成为新的创作现场,诗人跨界已是普遍现象,诗歌生产力得到极大解放。
“诗人要走出自己的书斋,不断了解外面的世界,走到广阔生活中与他者建立联系。”杨碧薇指出,一个诗人从事很多工作,对诗歌创作很重要。对于一部分诗人囿于个人的生活空间,她认为,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创作方式会导致与时代的疏离,要警惕“关注他者的精力变少乃至消失”。
“面对不确定,我们唯一确定的就是保持思考、书写的习惯,以文字镌刻时光,尽情体验世界的丰富性。”赵德志说,虞学泽的跨界,让他想到了苏轼,“林语堂先生写了苏东坡的一百多个角色,除了文学家、政治家,还是造酒师、园艺师、美食家……”
虞学泽(左四)讲述诗歌创作心路历程。
而“丰富”,也是虞学泽追寻的“意义”所在:“人生仅有幸福是不够的。丰富要比幸福厚重得多,宽广得多,丰富的意义要超越幸福。”
“生活中遇到的片刻喜忧,生命中感悟的点滴花火,便自然而然地以同一种语言倾泄而出。”在《水质时光》自序中,他道出心声。
每个诗人面对所处的时代,都有自己独有的表达方式。一些诗歌之所以对时代的反映和表达流于表层,正是因为诗人不够丰富,不具备“在场”的经历,或者缺少敞开胸怀、理解现场的意愿、能力。
赵依认为,从20世纪90年代延至当下的改革进程,砥砺着虞学泽的诗歌创作。“夜行高速,空灵而狂野,仿若地球自身的黑色丝线。负重,被光索牵引,在伟大和平凡的边缘,展现不平凡的执着。”作为一位将濒临破产的企业带上发展高速路的企业家,虞学泽用诗歌升华了“事在心上磨”的创业历程。
“跨界”丰富的不只是诗人的人生,还有诗歌的文本。
诗歌破圈:“让所有的趋同性回到个体性”
互联网时代,诗人来自四面八方,诗歌已经“百花齐放”,创作者不再依靠“流派”“群体”等得到关注。一个诗人的作品能否破圈、获得共鸣,回归到诗歌文本的质量与温度。
“水系与他的生命、生活、创作发生紧密的关系。”杨碧薇说,《水质时光》让她想到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不同之处在于“普鲁斯特对时间的态度是想去挽留,虞学泽的态度是挖掘时间的意义,与时间和解。”
“当兵在海河边,转业后在钱塘江北岸,创业在黄浦江畔。”虞学泽说,从绍兴水乡成长起来,他的人生一直与水有关,“《水质时光》写的就是我本人,写军旅、写家乡、写亲情。”
“水,清纯、流动,又是生命的载体。”王玉明说,“水质时光”是一个非常美的名字,“似水年华,纯洁、纯真。”
虞学泽以诗定格了“真”。写父亲,“您的双脚丈量着一段历史,用勇气站稳在一块碑旁”;写母亲,“缝制着温暖恬静的时光,却修补不了沧桑岁月的年轮”;写战友,“战友,是个特殊的名字,既抽象又广义”“抽象的包含着血亲,广义的融入了生命”……
“诗歌的书写本质上解救趋同性,让所有的趋同性回到个体性,让整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水质时光》对绍兴的书写,引发了杨碧薇对“趋同性”与“个体性”的思考,“后现代扁平的属性会让所有的地方性变得趋同,绍兴有着悠久的历史及人文精神积淀,但即使是这样的地方,也在不断地被后现代乃至工业时代趋同。”
她指出:“作为诗人,虞学泽保持自己内心的敏感,意识到趋同带来精神荒漠的问题。”在《水质时光》中,我们读到、感受到的是“个体性”的绍兴,是那个桥乡、酒乡、书法之乡,是悠悠鉴湖、风华古越:“就是那只乌篷船,在温庭筠的诗里划过,在陆游的词里划过”……
诗教传承:“与诗人心与心对话”
“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孔子以降,诗教传统绵延千年。
“当世间万物和纷繁的情感时刻逼近或远离,当我们用心灵注视生活时,同样期待以诗歌的力量向善、向美。”中国诗歌学会2021年发布的倡议书,亦道出诗之于审美、情操的不可或缺。
古人讲究“吟而成文”,吟诵是诗教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叶嘉莹先生认为,吟诵是传承中国古典诗词的重要形式。
不独古典诗词,也包括新诗,当诗歌加上韵律声调,记忆更深了,离作者的诗心和情感世界也更近了。
“诗人是用他的灵魂在写诗,朗诵的人一定要把他的灵魂附到自己体上,要与诗人心与心对话。”刘纪宏说,读虞学泽的诗,“是在跟一个心灵纯净、有大爱的人在对话。”
白钢朗诵《就是那只乌篷船》
“朝阳打在青石板上,泛起隐隐光辉,映照着熙熙攘攘的小巷,映红了少小离家的身影。”中国传媒大学学生陈莫朗诵了《小巷的早晨》。“我是南方人,读这首诗就像又走一遍江南水乡,人生在外,真的需要一个‘自留地’。”
“夕阳下,一个人默默行走,倦鸟飞过天空,分外妖娆美丽,一片空旷辽阔的大地。”同样来自中国传媒大学的蔡宇心,朗诵了《又是黄昏》,“读这首诗,使我想到了王维的《终南别夜》,‘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朗诵是诗的二次创作。”虞学泽说,各位朗诵家和同学朗诵的过程中,他“很感动”。
而谈及“二次创作”,杨碧薇与虞学泽有一个共识——谱曲传唱。杨碧薇认为,这将让诗歌破圈。虞学泽则剧透了他的计划——在绍兴文理学院专门组织一场艺术歌曲演唱会。
而身兼清华大学艺教中心诗教基地名誉主任和中国诗歌学会校园教育工作委员会主任,王玉明对诗教传承、诗歌破圈寄予期待:“无论是古典诗词,还是新诗,都要有群众性。文艺要有读者、有观众,如果非常小众,影响力就比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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