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更惨,我想可能一个月都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有个师弟,我发现他原来是搞软件的,怎么也能画电路图,也能做板子,然后我想我也不比他差,就咬牙从画电路图开始到做电路板出来。”
经历了两次“高层动荡”,黄汪觉得应该感谢母校,“中科大有这个传统,很多课都得学。电路设计、软件,还有基础的物理课程,包括量子力学这些。”
而最后他发现,“软件、硬件、销售自己都干过,一个人也能做这个公司。然后公司就开始赚钱了,开始招人,各种招人。”
三
“第一个公司做得很好的时候,所有的包括全球Top5的芯片公司全找到我们。
第一个是摩托罗拉半导体,当时我们已经是他亚太区最大的合作伙伴,我们所有的工具都用到了它的芯片和处理器,他们会基于我们整套东西加速他们客户的研发,中兴、华为、联想,还有全中国所有的电子专业、通信专业、电子工程专业都用到了这套工具。”
对产业造成的影响让黄汪很有成就感,不过他也为自身的局限感到困扰,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家公司。
“第二家公司是帮OPPO、蓝魔、魅族做MP4的产品设计,基本上也卖火了,OPPO投了这么多电视广告都为了这一个产品。
那时候也很舒服,每年几千万也赚到了,但这种成功都是在一些细分领域上的成功,我总觉得怎么就做不大一个很好的呢?到第三家公司的时候就想干一票大的。
其实也是很自然的延续,MP3没有屏幕,有的是一块小屏幕,MP4屏幕更大,那个时候你就发现很多用户说能不能在MP4里加个蓝牙连手机,或者做成一个PDA,搞个音乐视频都能看的。
我们是第一个真正在这么小的数码产品里,能够解码各种播放格式的。开始是Flash格式,后来各种格式的大家都在下着看。我们把这个技术给了OPPO,然后就自己开始做平板电脑。
2009年开始做平板电脑,业内非常震惊,我们出第一款产品时iPad都还没出来,我们自己有整套基于Linux图形界面的系统,然后从2010年开始就转向 Android。
当时小米还出过一个叫小米司机的软件,那个软件可以查你违章多少次,我们找小米谈,说你能不能把软件预装在我们这儿,我付钱给你。
就觉得自己很牛逼,很赚钱。到2010年最赚钱的时候,还投了电影的贴片广告。那个时候电影的贴片广告整个市场还在尝试,也不贵。”
人是有惯性的,两次扶危楼于将倾,两次账面上成功的创业,黄汪并不认为外力是解决问题的必要条件。直到平板市场急转直下,他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么多钱去做品牌转型,或继续投入。
换句话说,“2011年、2012年开始下滑的时候,前10年所有的积累都搭进去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你发现自己还是玩不起。”
四
谈到第三家公司时,黄汪多次用了“悲惨”一词。
“我们发现在平板上做了那么多技术创新,最后都没什么用,一个产业不行的时候,你怎么弄都是大势所趋,都是不行,就这么一个情况。
每天晚上只要想一下,会发现自己花了几千万,就这么两年,所有的这些坑,都千真万确地影射到脑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一清二楚。”
公司离倒闭最近的一步,黄汪走到了拖欠工资。
“我们分批次的,越是基层的员工越立刻发,比如说当月或者是第二月就发了,然后中层干部就谈话,说迟两个月再发,核心高管我给你2000,你别想了,就这么熬,分层次熬。”
那时候,平板电脑市场的衰落是可被感知的,最明显的信号便是,iPad成为了苹果所有产品线里唯一不增长的。而在那个点上,黄汪决定了要转可穿戴。